[剔牙集] 乾淨清爽的日式早餐

也許是年紀大了，近來頗喜歡日式的早餐。

當然，可能第一個前提是我是個台南人，對於早餐吃白飯這件事情完全不會有排斥感。不過，並不是每個人對於早餐的包容度都這麼大。某次上班，隔壁的女同事看到我拿著飯糰，他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「早餐吃這個不會太乾嗎？」太乾？那不然來個牛肉湯配白飯如何？這樣子應該很不乾了吧？

幾年前，有次砸大錢去箱根住正統的溫泉旅館，重金底下一泊二食的早餐當然是無可挑剔，不過可能是前一晚的晚餐過於豐盛也塞的太滿，事實上，那次的早餐除了品項繁多讓我印象深刻，並沒有留下什麼特別驚艷的記憶。

可是現在喜歡日式早餐的主要原因，主要是因為結實、清爽、乾淨、沒有什麼油脂。

一般日本家庭的標準早餐是很簡單的，白飯、味噌湯、漬物、幾片海苔、也許是一小塊烤魚或納豆，大概就是這樣。在飯店裡面吃，品項可能會多一些，但是大致上不脫此道，可能還會有玉子、沙拉、冷豆腐、一小碟燙青菜，但是不管怎麼多，基本上除了那塊烤魚之外，沒有什麼東西是有油脂的。簡單來說，整體綜合的表現就是非常的乾爽結實。

這次到日本出差，不管前一天多忙多累，早上還是準時六點多起床，盥洗整裝後，準時出現在餐廳裡，接受侍者服務生朝氣的打招呼，然後花個三四十分鐘享用旅館提供的傳統早餐。大致來說，每天的菜色就是那樣子，一份烤魚，可能是烤鮭魚或鯖魚、可能是溫泉蛋或厚燒玉子、海味小菜跟味噌湯裡面的材料每天變化、一缽搭配日式沙拉醬的海帶洋蔥沙拉、一小盒納豆、幾片包裝精美的海苔放置在紅漆木盒中，若是跟中國菜或其他國家的料理比起來，料理手法其實是很簡單的，沒有大火快炒、不用起油鍋、不需要蒸籠或快鍋。可能是因為味道控制的剛好、可能是分量也剛好、可能是氣氛也剛好，總而言之，連我自己都很驚訝的自己的胃口如此大好。

後來想想，那也許是一種心境的變化吧？經由食物與環境的變化，更進一步的真實體驗到周遭氛圍的差異。不是被拘束在台北、趕著上班前囫圇吞棗的三明治、漢堡、麵線、或燒餅油條，而是慢慢地咀嚼那一樣樣需要心思與時間準備的各色菜餚，在享受與欣賞的途中，放鬆自己、犒賞自己。

或者說，這是一種藉由不同的飲食，讓自己暫時逃離煩人事物的儀式(ritual)。呵呵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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